视频莞邑文脉丨订单蜂拥至龙舟赶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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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王雷李洪宝通讯员邱发平01:05选料、开料、打磨、刨光、上漆、下水……一套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条条做工精细的龙舟就这样被生产制作出来。若干天后，它们将现身各大赛场，为荣誉而战。随着端午龙舟季的日益临近，位于“龙舟之乡”东莞中堂的各大龙舟制作基地里早已一派繁忙景象。日前，羊城晚报记者实地走访了中堂镇三家龙船厂，现场了解龙舟制作情况。龙船厂有条不紊赶制订单沿着中堂镇滨河东路一路行驶，记者首先来到了位于中堂镇斗朗村的霍沃培龙船厂。年近七旬的霍沃培，是东莞市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已有51年龙舟制作经历。还没走进厂内，记者就听见电锯的切割声夹杂着木头与铁锤撞击的声响，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原木和桐油的香味，这些已经能让记者感受到这里赶制订单的忙碌与火热。步入棚内，记者看到，现场有4名老师傅正在聚精会神地制作龙舟。测量、刨木、铆钉、上漆……师傅们间虽没有过多言语交流，但彼此分工协作、配合默契。“这些师傅都是有着几十年龙舟制作经验的老师傅，他们手中正在制作的这条龙舟是清远那边的订单。”见到记者前来走访，霍沃培师傅暂时放下手头的活，热情地介绍起来。“我们厂的龙舟订单以东莞、博罗、增城等地为主，一般客户提了需求，我们就组织师傅制作。从开始到交付，大约需要十几天时间，每条龙舟的价格在五万到十来万不等。”霍沃培说，他的龙船厂规模不算大，今年的订单情况相比往年好了很多，目前已经做了3条龙舟，期待后续能有更多订单。在霍沃培龙船厂南边约1公里处，是霍沃标的龙船厂。今年71岁的霍沃标是中堂镇龙舟制作技艺传承人中的突出代表。近段时间，这里的师傅们同样也在紧张地赶工中。记者看到，现场有6条龙舟并列排开，正在同步制作中，场面颇为壮观。“去年一年我们只制作了1条龙舟。而今年以来，我们已经交付了10条龙舟，还有11条待交付，现在制作的这批订单来自东莞本地和广州。”因霍沃标忙于赶制龙舟，他的儿子霍文忠向记者介绍了订单情况。“目前有15名师傅，基本上满负荷运转。广州新塘有3条大龙舟和5条小龙舟的订单我们都没敢接，担心做不过来。”霍文忠补充道。在中堂冯沛朝龙舟造船厂，一群师傅一边听粤剧一边赶订单，这给忙碌的工作增添了不少乐趣。据冯沛朝介绍，今年已接到9条龙舟的订单，请了9名师傅帮忙，现阶段也正加班加点赶生产。龙舟制作技艺考验匠人手工中堂镇水系发达、河网密布。依水而居、依水而乐的生活方式让这里的人们与赛龙舟结下了不解之缘。作为“中国龙舟之乡”，每年的农历五月十三，中堂都要举办“龙舟景”，龙舟竞渡、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引得万人空巷，而这项传统活动至今已经延续了余年。正因为龙舟民俗文化活动的不断传承与兴起，龙舟制作自然就有了巨大的市场需求。据记载，中堂龙舟制作已经有超过年的历史。记者了解到，中堂制作的龙舟主要特色是“大头龙”，安装后，龙头高高翘起，整条龙舟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作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入选项目，中堂龙舟制作技艺声名远扬。因此，每年端午节前夕，来自全国多地的订单蜂拥而至，中堂各家龙船厂均会在这段时间迎来全年的生产制造高峰期。记者了解到，中堂龙舟制作技艺较为繁杂，先后要经历做底骨、做蝴蝶底、反底、起水、钉花旁、打档、休核、做座位、做龙肠、抓篾、钉将军柱、扫桐油等多道工艺流程。在几百年的龙舟制造史中，其制作工具一共经历了传统工具和现代化工具两个时期。如今，虽然省时省力的电动化工具已被龙舟制造厂广泛使用，但匠人们也并未因此而抛弃传统的手动工具。“龙舟制作最为考验师傅们的手工。”霍沃培告诉记者，如今的龙舟没有固定的规格和尺寸，要按照客户的需求独家定制，长度在20多米至30多米不等，制作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有秘诀和技巧，这些都需要师傅们依靠个人经验来把控，这也是机器无法取代的。霍文忠也表示，做龙舟要弘扬“匠人精神”，每条龙舟都要经过4至5遍上漆以及7至8遍刨光，每一遍都要人工仔细检查，通过师傅们的巧手来打磨每一处细节。技艺精湛、做工精美只是做龙舟的基础要求。对于采购龙舟的客户来说，龙舟划起来快不快才是最重要的。记者走访当天，就有来自东莞万江拔蛟窝社区和共联社区的社区干部来到霍沃标龙船厂，就龙舟制作的具体需求同师傅们进行面对面沟通。“今天来的都是我们的老客户，我们正在为他们制作6月份举行的东莞龙舟锦标赛的比赛龙舟。为了对客户负责，全体师傅不敢有丝毫懈怠。”霍文忠还告诉记者，现阶段，中堂龙舟的船板用料为杉木。杉木虽不及松木耐力，但重量轻，成舟吃水浅，舟速快，是如今各地比赛用舟的首选。选好杉木材料后，接下来，老师傅们就开始对龙舟的船体线头以及船身破水消水能力进行精准测算，最终以使龙舟在高速划动中轻松引擎。“做我们这一行的，口碑至关重要，如果制作的龙舟常常帮助客户取得比赛第一，那订单才会越来越多。”霍文忠说。技艺传承盼更多年轻人加入虽然今年的龙舟订单量相较以往几年有大幅提升，但采访中，各大龙舟制作基地的负责人对行业的未来并不乐观。他们纷纷期待能有更多的年轻人传承学习龙舟制作技艺，让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历久弥新。“现如今，做我们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老头子了。”虽然目前的订单量相较以往有所回升，但霍沃培仍表达了对龙舟制作技艺传承的担忧。霍沃培告诉记者，在他年轻的时候，造船是个“吃香”的行业，不愁没活干。20世纪70年代时，日薪就达到了3块钱，还包工作餐，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入行。霍沃培告诉记者，随着陆运交通的日益发达，水运的需求渐渐降低，这给造船业带来了不小的冲击，龙船厂也渐渐演变为以做龙舟业务为主。“因此，很多人纷纷选择转行。我现在即使想带徒弟，都没有年轻人愿意跟着我学了。”说到这，霍沃培显得有些失落。今年40岁的霍文忠是这一行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虽然在初中时，霍文忠就开始接触龙舟制作，帮助父亲打下手。但毕业后，霍文忠选择去企业从事会计相关的工作。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霍文忠从一名普通员工一路升到了公司管理层。但年，事业上升期的霍文忠却突然辞去了会计的工作，选择继续跟着父亲霍沃标学习制作龙舟。“有一天晚上，我偶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老爸这个手艺没人传承，当时梦中的老爸两眼泪汪汪，实在令人心疼。”霍文忠说，可能是父亲经常在他面前抱怨自己的手艺没有人传承，他听得多了，因此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正是因为这个梦，他决定传承父亲的手艺，投身到龙舟制作行业中来。在父亲霍沃标的悉心指导下，入行后的霍文忠从钉钉子和刨木等基础环节学起，渐渐全流程跟进。“我只用了4条龙舟练手，就从一无所知的‘门外汉’成长为了行业内的半个师傅，这个速度已经相当快了。”霍文忠笑着说，得益于父亲的教导以及日常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第一年就主导做了10条龙舟。现如今的霍文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日常配合父亲对龙船厂内龙舟制作的各个环节进行质量和进度上的整体把控，确保每个订单都能按时按质交付。“我选择传承父亲的手艺，但几十年后，我的手艺说不定又没人传承了。”采访中，霍文忠虽然表达了对从事这一行的执着与热爱，但同样也诉说了对行业未来发展的隐忧。东莞各地龙舟赛即将全面启动“睇龙船”是东莞人夏天的必备节目。记者了解到，为振兴东莞“龙舟之乡”品牌，焕发莞邑体育之乡新风采，东莞拟定于年6月10日，在沙田镇龙舟公园举办“龙腾大湾区”粤港澳龙舟邀请赛暨东莞龙舟锦标赛。届时，东莞全市各支龙舟代表队将大展身手、一决高下。记者了解到，现阶段，各支代表队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集训，为取得比赛好成绩蓄能。此外，万江和麻涌等镇街也已明确自己镇街今年龙舟锦标赛的时间和赛程。其中，“东莞龙舟第一景”万江龙舟文化节将于今年6月18日（农历五月初一）举行。据介绍，今年万江龙舟景分两部分进行，首先进行的是游龙趁景活动，随后便是激动人心的龙舟锦标赛。此外，今年7月3日（农历五月十六），麻涌龙舟锦标赛将在华阳湖国家湿地公园上演巅峰对决。据悉，今年的麻涌龙舟锦标赛设有男子传统龙米直道竞速、女子22人标准龙米直道竞速、企业公开组22人标准龙米直道竞速、机关事业单位组12人小龙舟米直道竞速四个比赛项目，让“龙舟迷”大饱眼福。不仅如此，在3月25日举行的“即刻潮流”潮流东莞启动仪式上，东莞市文化馆馆长、东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黄晓丽介绍了“潮流东莞”品牌项目。她表示，年“潮流东莞”项目以“更潮流、更东莞”为主题，提供15大项超场次活动，分“潮业态·万有引力场”“潮音乐·有声大气层”“潮非遗·在地国风潮”“潮生活·生活艺术家”等四大板块。记者从启动仪式上了解到，“潮非遗·在地国风潮”板块将聚焦国潮趋势，推动非遗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其中就包括办好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广东主会场（东莞）暨粤港澳龙舟邀请赛、粤港澳龙舟文化圆桌会等活动，努力让充满魅力的东莞龙舟非遗文化浸润莞邑千万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