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谷贾竞黄甫镇镇名村名的故事与传说府州

2024/9/3 来源:不详

黄甫镇镇名村名的故事与传说

贾竞/文

黄甫镇位于府谷县东北部,东南山临黄河,西面紧靠清水川,黄甫河从镇域中间由北而南穿流而过。它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秦汉时期这里就人烟稠密,先为上郡地,后归富昌县;唐属麟州,宋归府州。明代修筑了城堡,成为延绥镇沿边东起第一堡,历史上一直是汉族与北方少数民族交战与贸易的场所。军事位置的险要与商业的繁荣,造就了黄甫“边塞重镇、商贸大镇、文化名镇”的历史地位,也成就了“金黄甫”的美名。因其为军事重地,古代黄甫城周边营寨林立,有“古堡十八寨”之称,好多村庄都以“寨”命名,如李寨、石寨、红泥寨,贾寨、秦寨、西王寨,寨崖湾、段寨、魏寨、暖泉寨等等。黄甫镇带“寨”的村名大都是以其军事意义附加住民姓氏命名,含义不言自明,然而除了这些意义之外,还流传着不少鲜为人知的命名故事和历史传说。

一、黄甫

一般地名都有其含义,有的因河命名,有的以山取意;有的表达期许愿望,有的显示地理特点。黄甫历史悠久,人文底蕴深厚,千百年来出现过不少文化人才,他们都想探究清楚自己家乡名称的具体含义,那么,“黄甫”倒究什么意思,人们煞费周折,至今众说纷纭。

有人说“黄”为姓氏,“甫”是“开始、起始之意”——传说很久以前(至于哪朝哪代无考),有一个黄姓人家从黄河以东而来,定居于现在庙街东北角的一块地方繁衍生息,于是就将此地取名为“黄甫”,意思是“黄家来此起始居住的地方”。如此解释“黄甫”,情理上倒是讲得过去,但是没有文字记载,当地高寿老人及他们的祖上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有过姓黄的人家,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文人们为解释“黄甫”的来历而在演绎故事。

有人说“黄甫”原名“皇甫”,与皇家有关。要说“黄甫”与皇帝挂上关系,只能是过去黄甫的“祁”姓。当地人盛传黄甫祁家是明朝开国之君朱元璋的后裔,在明朝灭亡后,(也有说在“夺门之变”的宫廷内斗惨败后)一支皇族为躲避杀身之祸,逃亡来到黄甫,改“朱”姓为“祁”,于是将他们的居住地起名为“皇甫”。仔细玩味,这种说法也没有多少合理性可言,因为“黄甫”的地名应该在明朝以前就有了,因为《府谷县志》康熙版本、乾隆版本在记载黄甫明朝的事情的时候都是使用“黄甫”,从来没有出现过“皇甫”二字。

有一种对“黄甫”含义的解释是,“黄”指“黄河”,“甫”取“大”意,“大”这个形容词名词化后,就是“大城”、“大邑”,合起来用今天的话来讲,意思就是“黄河岸边的大镇子”,清末秀才黄甫绅士魏双生先生是这种解释的代表人物。先生年轻染疾,因为家资丰厚,终身不事体劳,以读书,治病、养病为生,有很多生活佳话和钻研学问的故事流传于世。以他的求真务实的精神和生活于晚清与民国的实际,我们认为他的解释还是可信的。事实上,《府谷县志》记载的清朝区划,黄甫属于府谷“东乡”的“黄甫地方”,四界是东至墙头,南到杨家川口,西至陈家圪坨,北到麻地沟边墙五堡。地土东边紧靠黄河,“黄”代表黄河是说得过去的。清朝以前当地具体的行政区划虽无文字记载用来考证,但历朝历代的区划都具有一定的延续性,很有可能在此地被命名为“黄甫”的时候,当时那个朝代的行政区划就是清代的样子。

还有一种说法也值得我们探讨,即以河命名,因黄甫在黄甫川上,因此得名也有可能,譬如清水在清水川上,上游还有内蒙的清水河县。但究竟是先有黄甫川之名还是先有黄甫这个地方之名,因黄甫川以前又叫湳水,这又是一个谜团。

二、字儿坪

“字儿坪”这个村庄与黄甫城隔河相望,坪下西向的石壁上面过去建有规模较大的观音殿(文革时期拆毁),殿宇由清朝黄甫堡李家寨奇人李清筹资修建,因其乐善好施,时人称他为“李善人”,李的传奇故事在《府谷县志》康熙版本中有形象的记载,此殿后世香火旺盛,村子也因此颇具名气。

“字儿坪”清代《府谷县志》中称其为“葬儿坪”。有人说很早以前黄甫城中有位大户人家,爱子少年夭折,葬于河对面的土坪(坪是山区的局部平地),因此这个地方就叫成了“葬儿坪”,但终归是个传说,缺乏史料记载。

近年来通过对村子里高龄老人和地形地貌的考查了解,得知村民们在平整土地、修渠打坝、开挖房基时经常会发现横七竖八的墓穴棺板,由此人们推断在古代这里实际是一个乱坟岗子,不仅是个“葬儿坪”,更是一个“葬人坪”,“儿”应该是一个用于儿化的虚字,实际就是个“葬坪”。本地地名“儿化”不少,比如现在清水镇的“寺儿梁”,麻镇的“树儿梁”,都是类似情况,可作为“葬儿坪”儿化的佐证。

村里历史上出现过不少神经病人(俗称“疯子”),有人认为是“葬儿坪”这个村名不吉利所致,需要换一个既吉利又有文化色彩,还要和原名发音相近的村名。村子南边的山梁上,早年建有一座“文星阁”(文革年代因扩建学校拆毁),高大雄伟。阁建于高达两米的砖座之上,阁内供奉孔子塑像,塑像右臂悬空,手擎一杆大笔,朝西北方向的黄甫城石拐角伸去,呈蘸墨之状。

河西的黄甫城,东北角迎河矗立着一座既有东向又有北向的半方形高大石壁,人们称其为“石拐角”。角上建有一座直径超过五米,高度可达三十米的大型砖塔(文革后期因黄甫村修水道用砖而炸毁),塔顶置有一台大砚,据传,初一、十五在辛巳圪蛋(黄甫城西高坡地名,明朝辛巳年间在此建有庙宇群故名)向东观望,常会看到砚承天露墨波潋滟的景象。

如纸的土坪,盛墨的塔砚,斜伸的大笔,三景合一,一幅孔圣人挥如椽之笔,蘸取高塔顶砚之墨,在如纸之坪上写字的三维画面,就在人们的想象中就产生了。文人灵感一闪,于是“葬儿坪”就有了新的村名,叫“字儿坪”。

三、山神堂

山神堂,位于黄甫城东南约五公里的山梁上。村子东临黄河,西接黄甫川,整座山梁土地肥沃,果树遍野;入春花团锦簇,到秋果实累累,是远近闻名的“花果山”。登高远望,晋陕蒙黄河沿岸风光尽收眼底,常常令人心旷神怡。

此村全为史姓,从家族歌谣“从古至今古至今,洪化二年到如今”推断,其先祖应是在年(洪化二年)迁入黄甫境内。相传原籍在山西雁北一带,入陕后最早的居住地是黄河西岸现在叫“史家沟”的地方,但因洪水经常泛滥,淹没房舍田产,无奈之下迁上东台山(现在的山神堂)安家置业,就连祖坟也迁到了山上,取名“寨墕(再淹)”,表达“再叫你水淹”的意思。

据史氏祖上口传,清朝初年,村里出了一位史姓总兵(名字无考)。“总兵”在当时属于高级将领,相当于现在的军分区司令员或军长。他镇守中原,功勋卓著,受到清廷的重用,但官大难掩乡愁,在外多年,总是顾念桑梓,功成名就后准备回乡祭拜先祖。

当时正值动乱年代,邻村王嘉胤组织的农民起义刚刚平复,反清复明运动此起彼伏,当地人被动乱骚扰得犹如惊弓之鸟。族人一听“总兵”要回乡省亲祭祖,都乱了方寸慌了手脚,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一旦总兵“获罪”,势必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于是族长召集族人共议万全之策,最后商定,改换村名以避祸端,遂将“东台山”改名为“山神堂”,以求神灵庇护,并且严禁族人向外泄露“机密”,让“总兵”祭祖找不到自己的家乡。

几年后总兵回到故乡一带,四处打听,最终也没有找到原来的“东台山”,只好在附近安营扎寨,匆匆遥祭了一番祖先,就怅然离开了这片土地。从此“东台山”就变成“山神堂”。

时光荏苒,一晃就到了年代,“破四旧,立四新”运动轰轰烈烈,凡带有“神”“庙”之类的村名都要改换,于是将“山神堂”村改为“先锋”大队。“文化大革命”过后,提倡弘扬传统文化,恢复历史原貌,“先锋”又恢复了原来的名字——“山神堂”。

四、贾家寨

黄甫镇贾家寨,现在简称贾寨,地处黄甫河东岸冲积而成的平川上,地势平坦,自然条件得天独厚。

相传清朝的时候,这里居住着一户以种地为生的贾姓人家,家庭虽不算富裕,但也不愁吃穿。这户人家子嗣兴旺,一连生了五个儿子,因为没有文化,就将他们以“láng”相呼,倒究是“郎”还是“狼”,谁也说不清楚,反正从一排序到五,所以人们就分别喊他们“大狼”、“二狼”、“三狼”、“四狼”和“五狼”。然而,自从“五狼”出生以后,生活每况愈下,日子一年不如一年,为了解决生活之困、燃眉之急,只好出售祖上辛苦积攒下的几十亩良田,谋划着等日子好转了再赎回来。

但是生活一直不见转机,土地只出不进,十来八年就全部将土地卖尽吃光了。无奈之下,父母只好带上五个儿子踏上“西口”之路,昼行夜息沿途乞讨,走走停停漫无目标,经过数月的艰辛跋涉,最终在内蒙古狼山县杨家河定居下来。说来也怪,自从到了那里,困境很快好转;等到五个儿子的长大成人,日子更是顺风顺水。父子们租种土地,开挖河渠,只要是能赚取钱财的营生,不拘多少,他们都不辞劳苦没明没夜地去干,因为他们受尽了贫穷,有的就是力气。经过两代人几十年的艰苦创业,终于积累下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在狼山杨家河发了财的“五狼”,成为了当时在村头巷尾的谈资,人们讲述着贾家的现在和往昔,对“五狼”的发家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演绎和猜想。有人说,“狼入狼山,不愁吃穿”,“狼山”就是他们的本山;也有人说,“狼进羊群,富贵不停”,“杨家河”实际上就是“羊家河”,自然“狼伴羊,肉尽吃”,“五狼”来到这里,老天注定他们要发财。当然,这些都是些没有科学依据的推想,倒也不足为信,但是,久别思乡,富贵思归,却是人之常情。

“五狼”这一代觉得父辈当年为了将自己养大成人,卖尽了田产,讨吃打瓦来到内蒙,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现在我们发福了,应该为祖先挽回颜面。弟兄们一商议,意见高度统一:回乡置田,为祖争光。于是凑足了两骡驮金银财宝,带着荣归故里感觉与信念,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经过将近一月的跋涉,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垒好家,支好灶,就开始买田置地,不愿意卖的田主,他们就商议加价,以利相让,没几年,就将老家好一点的土地全部买入他们的手中,村子周围全成了“贾家”的土地,外姓人也就逐渐迁走了,从此以后,整个村子成为了真正的“贾家寨”。

五、常王寨与庄则

常王寨的火峡

黄甫镇常王寨村与庄则村,地处镇西南黄甫川与清水川之间的山梁上,两村一南一北,地土相连。现在虽然是两个自然村,但相传很久以前是一个村落——先有常王寨,后来才派生出庄则村。

常王寨的人多数姓王,少数姓常,一个村时,分上村和下村,姓王的人居住在山下,姓常的人居住在山上,两姓毗邻而居,世代交往,和睦相处。

有一年山上迁来一户马姓人家,他们踏实勤劳,善良厚道,人丁兴旺,生活过得风生水起。然而,自从马姓迁来之后,山上常姓的日子是一年过得不如一年,同样的田地,同样的年头,马姓耕种就能丰收,常姓却常常歉收,而山下的王姓倒也一如既往,年年照旧。常姓族人弄不明白这倒究是怎么回事,常常自行反思,多方求教,很想弄清楚自己差在哪里,但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突然有一天,从远方来了一位仙颜道骨鸾姿凤态的“高士”,自称擅解世上疑惑,能指人间迷津。常姓村民中的一位长者,见其相貌奇特,谈吐高雅,内心乐不自禁,连忙将他请到家中,把心中的疑惑向这位“高士”一一道来。

“高人”眉飞色舞,侃侃而谈:“你姓常,他姓马;马入粮场(常)如到家;草料被它吃,你能不困乏?”老者频频颠头,连连称是;提酒烧菜,忙求其解。“高士”慢条斯理地做了个“栽桩拴马”的比划,也没作任何解释,酒足饭饱后便长袖一甩,辞别而去了。

响鼓不用重锤敲,常姓老者脑洞开,立马召集族人,砍伐了一棵大树,去枝削皮,制成了一个大大的马桩,树立在了村子的中央,意思是要把马儿牢牢地拴在这个马桩上,使其不再吃场(常)里的草料。从此,常王寨山上就产生一个新的村名——“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桩子”演变成了“庄则”,至于“马”拴“桩子”后,常姓人后来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先人们也没有给后人留下故事。

六、段家寨

常王寨的火峡

段家寨村地处黄甫镇东南端,与山西河曲县境域隔河相望。黄河自北向南流到段家寨北部便向东拐去,绕出了一个大大的“舌”形滩头,给该村造就了五千余亩的沃野田畴。

段家寨古名“焦家坪”(《府谷县志》乾隆版),因最早居住着焦姓家族而得名。后来迁来王姓,住在村西南的“窑子沟”周围,与东南“园子沟”一带的焦家毗邻而居。到了明朝初期大移民,又迁来了段姓,为了就近耕作,便把家安在了村子北端的黄河西岸。

相传很久以前焦家坪村西的牛粪梁上,有一棵树冠高达十丈、树径粗及八尺的大榆树,每天下午太阳西斜的时候,就挡住了照到黄河东岸河曲县五门楼村的阳光,村里有人认为这样很不吉利,会影响他们子孙后代的前程,于是千方百计想要毁掉这棵大榆树。

终于有一天,河东村民集资将此树高价买走,但连砍数日都没有砍倒,因为无论白天砍多深,夜晚就会长平创口。于是他们就昼夜轮流砍伐,没几天就将树砍倒了。然而,就在大树倒下的当天夜里,突然狂风大作,黄沙飞滚;一会又雷鸣电闪,大雨倾盆。等到第二天风停雨住后,整个“焦家坪”全被流沙覆盖,深达数尺,肥沃的土地在短期之内已经无法耕种。这时焦氏族人才如梦初醒,“后悔错卖大榆树,终遭报应沙盖垆”,无奈之下,只好离开焦家坪到别处谋生。

当时王氏家族和段氏家族居住的地方,受流沙影响不大,坚持住了下来。王氏家族人口稀少,窑则沟平坦地较多水源又好,因为不愁吃穿,也就懒得打理焦家坪人遗留下来的黄沙地。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源逐渐枯竭,王姓也就外迁了。

而段氏家族人多地少,为维持生计,只好花大力气做务焦家坪被沙掩盖的土地,经过多年的精耕细作,沙地逐步熟化变成了良田,粮食产量也逐年上升,这样一来段氏家族种植的土地就越来越多,人口也急剧增长,很快就兴旺发达起来,村名也由原来的“焦家坪”改成了现在的“段家寨”。

经过段氏十几代人的辛勤耕耘艰苦创业,至清朝年间,段家寨村成为了山川地势景色宜人,人丁事业兴旺发达,名传秦晋蒙三省的大村落。

盛传清朝康熙皇帝西巡时,听闻此地盛名,不辞劳苦绕道来此巡游。康熙站在段家寨的猪捃嘴,遥看“思河碛”的滔天大浪,一时欢跃,不慎被酸枣藤的倒钩挂破了龙袍。帝随即问身边的侍从:“酸枣有何用处?”侍从说:“酸枣是一味药材,可镇静安神,但酸枣刺倒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康熙帝俯身随手掰掉了一支倒钩,从此猪捃嘴的酸枣藤就再也没有长出倒钩。

当天晚上康熙帝下榻段家寨过夜,不幸被蝎子蛰了一刺,疼痛之际又问村民:“蝎子有何用处?”村民说:“一点用也没有,就能蛰人。”于是,康熙帝随手打死了蝎子,从此,整个村子再也没有了蝎子。

传说终归传说,但现在的段家寨酸枣藤不长倒钩,整个村子找不到蝎子倒确实是事实。

另:

征集有关黄甫镇名村名等地名命名由来及相关故事、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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