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前被卖他乡耄耋老人却一直有个归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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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来源于《都市情缘》未经授权禁止转载家住江西广昌县的胡桂福老人今年83岁，年至耄耋的他儿孙满堂，生活幸福美满。可老人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根的人，他的内心一直深埋着一个未了的心愿：找到自己的故乡和亲人。每天清晨，83岁的胡桂福老人都会倚窗独立，望向南方发着呆。原来，胡桂福老人并非本地人，而是广东揭阳人。据老人回忆，由于当年家里在逃难时路费花光，担心一家人生存无法为继，父母就将刚刚八岁的他卖给了广昌县的一户人家。胡桂福老人表示，离开亲生父母后，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只有养父给予他一些关爱与呵护。虽然后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可童年伤心的经历，让他对于故乡与至亲愈发思念。上世纪九十年代，胡桂福老人曾前往广东揭阳一带寻亲，可由于年代久远、记忆模糊，苦苦寻找了半个月还是一无所获。胡桂福老人清楚地记得，他的生父名叫蔡石林，有一个哥哥比自己大几岁，绰号中带有“八”字。老人的儿子们也回忆，老人以前曾提过，老家在山脚下一个叫“岭”的地方，房子周围有龙眼树，老家人都爱吃甜食。此外，老人还有一位姑姑，是当地的富裕人家。老人的外孙欧阳显明告诉记者，外公曾告诉他，当年被卖时曾留下一份卖身契，契约上写着其养父胡日辉的名字，可惜由于年代久远，这份重要物件已经遗失。为了尽快帮外公寻到故乡，欧阳显明将掌握的线索编辑发帖至宝贝回家网站上，与此同时，记者也与广东揭阳当地的宝贝回家志愿者取得联系。终于，志愿者们打听到，揭阳市炮台镇下陇村有一户人家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曾走丢过一位亲人，而且走丢亲人的年纪也是八岁。按照志愿者提供的线索，记者找到了炮台镇下陇村，村子里龙眼树随处可见、果实累累。其中一位叫蔡杰文的村民表示，蔡石林是他的叔公，多年前已经过世。当年为了逃避家乡爆发的饥荒，叔公蔡石林卖掉老屋，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北上江西逃荒，半年后归来时只剩三人。蔡家至今保留着75年前蔡石林卖掉小儿子时留下的卖身契，虽然年代久远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清楚地显示当时买家的名字为胡日辉，与胡桂福老人的养父名字相同。但卖身契上记录的地名为江西省南丰县顺花乡马斑村，与胡桂福老人现在居住的江西省广昌县顺化村马坊组存在着不小的差别。随后，一位名叫蔡贤周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说蔡石林的大儿子蔡潮岳是他的养父，已于２０１４年因病离世。蔡贤周说，养父人生最后的日子都沉默寡言，唯一跟自己吐露的就是想见一眼失散多年的弟弟。老人始终坚信弟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归来，去世前将弟弟当年的卖身契等相关证据都转交给侄儿们，希望他们能代他完成未竟的心愿。蔡潮岳的堂姐蔡秀珠老人表示，她有一位堂弟绰号“鸟脚”，非常活泼开朗，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可后来，堂弟跟随堂叔前往江西逃荒，却再也没有返乡。听说现在江西广昌找到疑似堂弟的胡桂福，老人十分高兴。蔡家亲戚纷纷表示，蔡潮岳之前有一位姑姑很是富有，在当地都非常有名。蔡家人所说的富有的姑姑，与胡桂福老人回忆中的富裕姑姑也完全吻合。随后，记者拿出了胡桂福老人的照片与蔡潮岳老人的遗像作对比。发现两位老人都是小眼睛、大耳朵、尖下巴，就连微笑时的神情都很是相似。蔡家人表示，两位老人长相相似，胡桂福老人记忆中生养父亲名字、送养地址、相关亲友等诸多信息吻合，他们确信，胡桂福老人便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而得知找到了远在广东揭阳的故乡和亲人，胡桂福老人也是喜不自胜。日思夜想的故乡终于有了音讯，胡桂福老人的脸上浮现了最开心的笑容，老人即刻表示要回乡省亲。出发之前，老人神采奕奕，因为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最终胡桂福老人决定带上五个子女，再加上几位孙辈，一家十余人乘坐三辆车自驾返乡。而在广东揭阳，蔡氏族人也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整个村庄的族人都过来帮忙，大家搭好桌椅棚子、张贴欢迎横幅、买好鲜花，希望以最隆重的方式迎接这位在外漂泊七十多年的亲人回家。叔叔坐的车刚到，蔡贤周便立刻迎了上去。而胡桂福老人也接过了晚辈们递过来的鲜花，开心地合不拢嘴。此刻，他终于踏上了阔别七十多年的故乡。宗祠祭拜，意味着向祖宗报到自己终于归乡；吃下团圆，则意味着家族团圆、永不分离。老人依循着故乡潮汕的风俗，心也渐渐与故乡拉近。看着哥哥的遗像，看着这位跟自己相像却又陌生的面孔，老人的记忆迅速拾捡起来，他记起了哥哥排行第八，记起了自己外号“鸟脚”，也记起了兄弟俩曾在这个地方嬉戏打闹。胡桂福老人从未埋怨过父母与哥哥，只是至亲临终前他都未能再见一眼，这成为他心中巨大的遗憾。好在蔡家宗族的亲人们未曾忘记他，接纳了这个在外漂泊多年的游子，也算是遗憾过后最大的安慰。胡桂福老人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家乡的龙眼，笑容重新布满了脸上，他决定带上一些龙眼回江西，给所有的后人们都尝尝故乡的味道，然后郑重地告诉他们，家族的根，就在这里。